“呃……是,可……大人,下官这儿昨日刚得了消息,这……这幽州的那个张富全,说是在当地见了大人物,正是这档子宁王频频挑事的时候,怎么又偏偏幽州……”
孟鸣柳噙着笑,一时没说话。
靠在檀木椅上,他身形高挑却瘦,那一身重工刺绣的官服在他身上太大了,若换了旁人,就该被这身官服压过了气场。
偏偏孟鸣柳的威压铺开来,官服上那些腾空舞爪的蟒,浮游桀骜的云,就只得被这冷戾逼得匍匐在他手心和脚下,做他温顺臣属。
“下官该死,下官该死。”王大人一下软瘫了身子,只顾得上砰砰磕头。
孟鸣柳又笑了,指骨勾着案上绸布,只轻轻一挑,碎瓷飞溅,而他神色从容不惊,轻轻发出一声呵笑,“那你怎么还没去死。”
惊惧中的王大人跪在台下,已经吓昏了过去,面容惨白又扭曲着,一点晶莹涎水从早没了知觉的他嘴角溢出。
在徐徐不迫的歌声乐声里,满堂的“大人恕罪”抖着声气。
孟鸣柳在这声音里站起来,手指掩在广袖里不自觉捻动,来来回回以一种很是和缓的步伐来回折返着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