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雨春风如丝如织。那棵一半焦黑一半洁白的橙树,黑的部分树干树枝已经炭化,白的部分则连细微的橙花也没伤一朵。
驼子小牛对桃叶说,这树倒真像他们自己。
桃叶瞪了他一眼,不让他再瞎说。
剩下的半边橙子树在阳光里继续生长,假若没有另一半炭化了的黑木映衬,它同别的树没有什么两样。
肖姣曾对我说,世上的事就是如此奇妙,往往是最不可能走到一起的男女,最终却走到一起来了,并且生活得很好。对此我无话可说,只能开玩笑,希望也有一个类似的霹雳击中自己,然后像那些气功大师一样,突然获得能透视人的心灵的特异功能。也不利用它来干什么坏事,就只看透一个实实在在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纯洁的女孩,将她娶了做太太。
桃叶身上的脓疮一点也没有见好的迹象。特别是大腿上的几个大泡,当桃叶穿着短裤坐在房里时,那汩汩流淌的脓血,简直就是峡江中阴险的笑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