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出息的东西,打老婆算啥毬本事。有种的和他们去拼。明早把枪还了。”
巧巧只穿着短裤和汗衣,举着油灯,默默立在北屋门口。很显然,她什么都知道了。
巧巧饱满的胸脯,纤细的腰身,宽宽的胯部,都清楚地告诉玉兰:这已经是个成熟的少女了。
巧巧眼里明显地透出了杀气。
玉兰跪在当院,叫了一声:“苍天——”
她把脸紧紧地贴在很不舒服、有股蚯蚓腥气的湿土上想哭却哭不出来。
她抬起头,揪着自己的头发。
“光华哥——你真没良心!你说过要接巧巧走的。你叫我们怎么活呀。老天爷,你让他死了吧!你骗我骗得苦啊!你打雷劈了我吧!老天爷!”
32
在另一个平常的夜里,八里岗的自留地遭到了洗劫,二十几户的菜被偷。那是一日三餐的油盐,老婆娃娃的新衣。
“日你娘,五雷轰顶的黑心鬼。”
“天地良心,咋下得了手。蒜苗长这么大要一冬一春呢。”
“我还指望抽了蒜薹卖点钱,给永川赶考用哩。”
“咱这八里岗,穷虽穷些,可没有出过贼。”
“人心隔肚皮,谁能看得透?”
……
太阳一竿高了,众人仍没散。肚里的怒气越憋越瓷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