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西和她的男伴看见姐弟两人开始谈私事,知趣地走到一边去了。聂赫留朵夫和姐姐在靠窗的小丝绒长沙发上挨着别人的行李、方格毛毯、帽盒坐下来。
“昨天我从你家出来以后,本想再回去赔罪,但不知道姐夫会怎样看待这件事,”聂赫留朵夫说,“我同他谈得不投机,这使我心里很难过。”
“我知道,”姐姐说,“我相信你不是有意的。你也知道……”
姐姐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。她碰碰他的手。她这句话的意思不明确,可是他完全了解她,被她的情意所感动。她原来想表示,除了她对丈夫的满腔热爱以外,她对他,对弟弟的手足之情,在她也是很重要很宝贵的,他们之间任何龃龉在她都是痛苦的。
“谢谢,谢谢你……唉,今天我看见什么了!”聂赫留朵夫突然想起第二个死去的犯人,说,“有两个犯人被害死了。”
“怎么被害死了?”
“就这样被害死了。这样的大热天把他们押出来,有两个就中暑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