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王海替他们遭受了更大的苦难,被老年的看守唤出来,不容他分辩一句话,便先向他的脖颈打了两棒:“跪下!”
王海没有听从他的话,仍然站着,仿佛是宁肯让他施展着暴力摧残,绝不肯服从他。
“跪下,跪下!”
老年的看守喊了。一切犯人都经不起一丝的惊动,被他惊醒了,不安着,却悄悄地听着,好像在担心着王海的不幸临给自己。
突然,老年的看守握住王海的衣领,愤激地叫着:“跪下,跪下!”
“你有什么权,要我跪下?”
“我没什么权,才叫你跪下;如果我有权,我就枪毙你啦。”
我从门孔间探望着,知道他们两人都已经激愤了。王海既不肯服从老年的看守,老年的看守更不肯被王海屈服,结果怕有更大的不幸属于王海,所以我自动地从中给他们调解一次。然而王海却说:“王先生,谢谢你的好意吧!”
这时候,他表示着他没有一丝的恐惧,任着老年的看守怎样地威胁着他。
然而,他终于被迫屈服了,由老年的看守唤来的另外的几个看守,把他打倒在地上。他的头,他的手脚,完全被压住、握住,使他没有一丝转动的力量,安静地让老年的看守的铁棒,任意地打着他的身体。
我为了他那样默然地忍着苦痛,我要爱护他,不容我有一刻的迟疑,应当立刻把他从难中拖救出来,可是,我的铁门关闭着,铁锁紧锁着,我的手被隔绝着,不能伸近他的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