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夏妈说:“没事唉。”
娘舅还是抹不开面子,等仲夏他们吃好了离桌后才说:“小忠这个狗东西,弄得人家怀住了才告诉我们。我说送医院,月香和女家的人都不准。只有结婚。我跟小忠说——你苦到什么钱了,急着要个女人。他气起来了,才出去找事做的。”
“年轻人嘛,不着急,都是慢慢来的。”阿夏妈劝道。
娘舅的脸上浮起一点淡淡的追忆的表情,说:“也不能慢慢来。年轻的好时候就那么短短的几年工夫,很多事情划过去了就是划过去了。”
阿夏妈的筷头在碗里蜻蜓点水地抖了一下。
下午,在牌友们来之前,阿夏妈把娘舅送走了。而娘舅走之前,阿夏妈又让仲夏帮他把胡子刮一刮。“胡子不知道多显老呢!不该留。”
阿夏妈自己和桑枝两个人坐在边上拣米。米是泡桐树大街上邹家粮油店里买的,约莫是陈米,吃着又硬,沙石子又多。桑枝本来要去退的,仲夏可怜他们孤寡老两口卖点东西不容易,也就算了。
阿夏妈问:“你们乡里的田还承包给人种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