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了一个钟头才跟她走完这条街。她上了荣洞桥,还在石弓拱门前驻足,可去的地方都去了,开心得大发议论。
有个男人走过来,脱了帽向她致意。
“这位夫人,我带您参观一下市区如何?”
“不用,谢谢你。”她答道,“我有儿子陪着呢。”
保罗生气了,嫌她的回答不够矜持。
“你给我走远点!”她叫道,“哈!那儿就是犹太屋了。我说,你还记得有个演讲提到它吗,保罗?”
可是她几乎都爬不上教堂山了,他却没留意。但突然间他发现她说不出话来了。他把她带进一个小酒吧,让她在那儿喘口气。
“没事儿的。”她说道,“就是心脏老化了,很正常的。”
他不答话,只是看着她。他的心都碎了,好像有烈火烧炙一般。他想哭,又想恶狠狠地把身边的东西都打碎。
他们又上路了,这回是一步一停地慢慢走。母亲每走一步都好像在他胸口压上一块大石一样。他感觉心都好像要炸开来了。最后他们总算到了山顶。她站在那里,心醉神迷地望着城堡大门,望着教堂的正面,一时怡然忘怀。
“这可比我之前想的要好多了!”她叫了起来。
可是他却不高兴。她到处走着,他忧心忡忡地跟在后面。两个人在教堂里坐了下来。那里的唱诗班正在进行一个小小的礼拜仪式,他们也参加了进来。她有些顾虑。
“这个仪式是对所有人开放的吧?”她问他道。